《墮下的對證Anatomy of a Fall》,人與人之間的觀點與角度的差異造成生活上的一切矛盾



劇情簡介:

在過去的一年裡,德國作家 Sandra (Sandra Hüller 飾)、她的法國丈夫 Samuel (Samuel Theis 飾) 和他們 11 歲的兒子 Daniel (Milo Machado Graner 飾) 在法國阿爾卑斯山的一個偏遠小鎮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當 Samuel 被發現死在他們小木屋的雪下,在警察懷疑他的死是自殺抑或他殺時,Samuel 因死因可疑而被推定為謀殺案,Sandra 成為主要嫌疑人。當中的審判不僅是調查 Samuel 之死,更是深入了解 Sandra 與 Samuel 二人矛盾關係。


在一單沒有兇器、人證、物證可以判斷為他殺或自殺的懸案,但由於在場人士只有主角夫妻二人,兒子也剛好外出遛狗,妻子自然成為頭號的嫌疑犯。但電影的重點並非著重於解開謎題,而是藉著案情的調查之中逐步拆解人與人之間相處的難題,其中檢察官提交丈夫的遺物之中的USB錄音,紀錄了夫妻之間在案發前爭吵片段一下子引爆全場。


有人埋怨生活方式被對方操縱、有人埋怨生活時間分配的不公、有人埋怨身處法國卻不能使用母語交流、有人埋怨一切只是自作自受......一切種種生活上的不協調性都反映出,人們都會只以自身的感受去『解讀』對方的感受,人與人之間的誤會與爭執亦從此產生。


然後更進一步的是當在場旁聽的視障兒子聽到父母的爭吵錄音後,腦內亦不自覺地產生一種新的『解讀』,而這不是第一次出現。早在警方詢問他的是否聽到父母爭執的時候就不斷『解讀』出新版本。先是確定在室外聽到父母平和地交談的聲音,但經案件重演測試發現聽不到就改口說記憶錯誤,其實是在室內聽到,但又與他所說的自己能夠通過家居各處手柄的牛皮紙質地辨認方向自相矛盾。


本作到處都充斥著這種即便選擇『相信』還是『質疑』證詞都能夠成立的情境,導演帶出了當你有100人同時看到一椿事件,就會有100個『真相』的誕生,每個『真相』都隨著當事人的處境與個性而有不同的『解讀』差異。爭吵錄音當中的丈夫很自豪地說兒子親近他多於妻子,但現實是兒子與母親的關係也沒看到特別生疏的地方,妻子反諷丈夫且說是兒子單方面在配合他。當檢察官質疑妻子說謊在隱瞞爭吵與手臂上的瘀傷成因,妻子就很直白地說出只是害怕被誤會成為嫌疑犯,而且自身感受只有出軌一次並沒有錯,她只有一位女性出軌對象而不是與其他人不斷出軌。


我想這對於執著於二元對立,對錯分明的觀眾相信會看得很郁悶,但這正是生而為人的難題,也是每個人都要面對的生活課。不過看畢整齣戲最疑惑的倒是《墜下的對證》這個中文片名的意思究竟是如何『解讀』,我到現在也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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