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Up Series》,人生有幾多個七年



這部由導演Michael Apted於1964年開始拍攝的紀錄片,當中受訪的是來自英國14個不同階層的7歲孩童,有的是上層社會的孩子,有的來自於孤兒院。此後每隔7年時間,Michael會重新採訪當年的這些孩子,傾聽他們的現況、聊聊他們的夢想。如是者隨著歲月流逝,14歲,21歲,28歲,35歲,42歲,49歲,56歲,63歲,導演跟著這群孩子歷經青春期、戀愛、工作、結婚、為人父母等種種階段。


 「It was inspired by the Jesuit motto 'Give me the child until he is seven and I will give you the man'. 」


參與拍攝紀錄的14個孩子,有10個男孩與4個女孩,其中

5個孩子來自上流社會

2個孩子來自中產家庭

4個孩子來自工人階層

1個孩子來自農村

2個孩子來自福利院

紀錄過程中,有人退出,有人缺席,也有人去世。


在我的印象裡,最初接觸這部紀錄片應該是2011年的時候,當時紀錄片只做到49 Up為止,而且在我尚算年輕的原因沒去特別記住每一個人的生活變化,唯獨是Neil的存在讓我印象最深。直到今年我由頭重新開始看完由7歲至63歲的所有集數,決定每個人獨立出來說些自己的感想。


上流社會出身


Andrew:居住於London的Kensington區長大的Andrew可以說由細至大都變化不大,性格謙順有禮,除了7歲被製作組截錄愛看金融時報和會留意父母幫他買股票的童言之外,直到長大後順利入讀劍橋法律系,畢業後當上律師又娶了家境一般的妻子,最後又生了幾個孩子,閒時就到農莊渡假過活,算是完美符合節目組眼中的富裕生活。不過在63歲的時候Andrew指出現今的社會已經跟當年自己年輕的時候大大不同,因為現在的社會地位不再以家庭背景為首要因素,而是以經濟與事業成就的地位為主。



Charles:與Andrew和John同是被父母送去Prep schools(當時的嬴在起跑線),Charles本身挺抗拒這種"prep school–Marlborough–Oxbridge conveyor belt"的傳統英倫精英流水生產線的制度,最終他選擇到Durham修讀歷史系,畢業後到BBC擔任製片人。根據導演Michael自己的說法,因為一次電話交談當中自己的瘋言瘋語導致Charles由28歲起拒絕參加所有後續製作,更起訴對方禁止製作組繼續在節目中使用包含自己樣子的錄像。



John:從14歲起就對政治產生興趣的John最終還是選擇了保守的人生路線,入讀牛津法律系,娶了外交官的女兒為妻,後來又成為皇室的法律顧問,然而他認為這一切得來不易;因為直到56歲時,他才說出父親在自己9歲的時候經已離世,當時的家庭境況瞬間由奢入儉,由久未工作還是家庭主婦的母親需要出來工作養家,自己則是靠獎學金在牛津上學,而且節目組卻從來隻字不提他們在暑假努力學習的時刻,可以看出他經常想反駁導演Michael所主觀認定他身處"privileged upper class"的說法,另外他當初也是留歐派的支持者。



Suzy:她大概是這個節目中過得最幸福的受訪者,16歲就輟學到巴黎生活的Suzy曾在21歲的時候表達對婚姻生活的憧憬有種嗤之以鼻的態度,而這一切源自父母的婚姻失敗,她就是這樣一個反叛的小女孩。直到28歲再次拍攝的時候她已經為人父母,嫁給一個成熟穩重的丈夫Rupert,連帶整個人性格都變得純和平靜得多,與以往的叛逆行為的儼如判若兩人。大概唯一不變的是對節目依舊採取輕蔑的態度,認為每過7年採訪過幾天是無法反映真實的生活,而且又認為節目組本身就自帶立場有刻意剪接引導觀眾方向的行為。



Bruce:小時候的他可能較矮小又內向的關係比較含蓄,但是至少就有成為傳教士、解決種族歧視與及到落後地區進行教育工作的志願。後來在牛津修讀數學系畢業後到較貧窮的倫敦東區做教師,後來又輾轉到孟加拉教書,直到42歲那年採訪才回到英國工作與結婚,期間更邀請另一位節目受訪者Neil到自己的婚禮,那時才知悉Bruce曾無償讓Neil在自己家裡居住兩年,可以說是所有節目受訪者之中最像一個傳統保守黨與舊英國人的價值觀。



中產家庭出身


Neil:這部紀錄片之中最受大眾關注的受訪者,利物浦出生的Neil曾經何時在7歲的時候是一個精靈活潑的小朋友,充滿著對世界的好奇心,到了14歲的時候由於受到身邊人的壓力所影響開始變得沉默寡言,這源於父母是教師的關係對他的教育也特別嚴重,最終在21歲採訪的時候因為牛津入讀試失敗而走到遙遠的蘇格蘭Aberdeen University修讀了一年便輟業,開始了到處遊盪生活的一生。在接續下來的28歲、35歲都在蘇格蘭的偏遠地區過著放逐自我的生活。直到42歲受到Bruce的照顧終於開始踏上過去嚮往的從政之路,成為自由民主黨的議員。到時了63歲總算結婚脫離單身生涯,但可惜的是兩人處於分居狀態,又是因為Neil精神狀態不穩定的老毛病。



Peter:與Neil同是來自利物浦中產家庭的他給人滿有個性與自我中心的性格,到了28歲的時候開始退出了節目,原因是當他直率地表達自己對當時首相戴卓爾夫人的政策不滿,換來的卻是一些對自身的負面迴響,當時的他意識到問題之後便決定保持沉默是更好的選擇,直到56歲時才回歸也是為了宣傳自己夫妻與友人的三人鄉村民謠樂隊。



工人階層出身


Tony:東倫敦出身的他是採訪者當中與導演Michael最親密的朋友,活潑好動但讀書不成的他自少喜歡賽馬活動並立志成為職業騎師,更有幸與心目中的偶像Lester Piggott同場競賽,不過天份不足的他只參加寥寥幾場賽事便告終,轉而成為的士司機,在工餘時候又會當臨時演員滿足自己的演戲興趣。他跟妻子與子女之間就是一般人的故事,曾經出軌、向妻子認錯後又繼續一同生活,如同21歲時的他所說的話,跟女人相處就是4個F,「Find them,Feed them,Fxxk them,Forget them」,一個寫真的小人物故事。



Jackie:東倫敦出身的女生三人組,她在中學時候選擇就讀comprehensive school,到19歲的時候就已結婚成家入室,不過早婚的她與別人一樣同樣經歷著離婚變單親家庭,再婚搬到蘇格蘭生活然後又再分開,等到老年又倚賴著政府的傷殘救濟金過活,每當Michael提起她會否因為財富收入低、可能無法快樂生活等問題總會激動地反駁對方,又質疑對方因為自身的教育水平與女性身份而從不問她有關政治方面的意見。



Lynn:東倫敦出身的女生三人組,她在中學時候選擇就讀grammar school,同樣在19歲的時候就已結婚成家入室,不過幸運的是她與丈夫Russ是少有的白頭到老也從沒吵架,並且恩愛如昔。畢生在圖書館當管理員工作的她熱衷於照顧有缺陷的小童成長,而且她的幾個女兒也長得跟她年輕時候一樣漂亮,算是平淡是福的典範,唯一可惜的是在2013年的時候因病身亡,成為節目裡第一位離世的受訪者。



Sue:東倫敦出身的女生三人組,她在中學時候選擇就讀comprehensive school,在24歲結婚沒多久就離婚收場。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小孩生活的她經歷過一段不短時間的艱難生活,需要領取政府的援助金又後悔沒讀大學,結果在中年以後遇上現任男友Glenn後生活才開始好轉,更在大學擔任行政人員過著理想的生活。



農村出身


Nick:約克郡長大的他在小時候害羞內向,14歲時還流露不自信的他沒想到在21歲就讀牛津大學時變成熱情主動的人。28歲時已經成為核物理學家的Nick跟大學同學Jackie結婚並移居美國,原因是他發現自己帶著大學所獲取的知識踏出社會後,結果在當時的英國完全沒有任何相應的配套支援,也沒有足夠的資金去推動相關事業的發展,讓他感到有種被國家背叛的感覺。而美國則非常鼓勵學者研究核子技術,直到49歲時,他跟Jackie離婚,但原因卻連他自己也不真正理解。由於Jackie本身是英國移民出身,坊間有些報導認為她最終會跟Nick離婚收場而拒絕在35歲與42歲的時候出鏡,直到一次家人離世獨自回英國,當她回到美國的時候便跟Nick提出離婚,可見這事情當中內情遠非外人所能理解。在離婚後一段時間Nick又認識一位女教授Cryss Brunner並與其結婚。Nick就這樣一直在美國大學擔任教授直至63歲發現自己患有喉癌,這讓他變得消極並開始思考生死的問題。



福利院出身


Paul:在7歲以後不久就隨著家人移居到澳洲的他幾乎一生都在澳洲生活發展,讀書成績一般的他只能一直停留在工人階層工作,曾經嘗試創業但失敗收場。唯一幸福的是遇到非常愛她的妻子Susan,在晚年又開始與同樣在寄宿學校認識的Symon有來往關係。



Symon:節目裡唯一的混血兒,由於白人母親與黑人未婚懷孕也沒有一起生活,導致從小單親長大的Symon也未看過父親的樣子,同時母親終於活在抑鬱症之中。年幼時曾幻想成為明星的他最終只是普通的倉務員。35歲曾經因為離婚而拒絕受訪的他直到42歲再婚才回歸節目。等到56歲的時候才在鏡頭前坦承後悔沒有接受更好的教育而侷限多年來的收入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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