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行》,古裝版的阿甘正傳

既然看完《天龍八部》就很自然順著次序繼續看《俠客行》這部中篇作品,這部小說的創作時間與《笑傲江湖》相同,也同時是金庸少有不明確交代故事背景年份的作品,但讀者可以從中推測兩部皆屬於明朝時期所發生的故事。


主角狗雜種從開首的小乞丐出身到相遇謝煙客,,再到被誤會為長樂幫幫主石破天的一段經歷,短短的故事看出古龍與黃易日後的作品皆從中參考了不少作為創作原型。例如結尾最後暗示主角為石中玉的的攣生兄弟石中堅,這可以套用在《絕代雙驕》裡的江小魚與花無缺,一個頑皮跳脫不願學武、另一個則嚴以律己武藝出眾;主角最初的武功由謝煙客所傳援的炎炎功又與《大唐雙龍傳》的長生訣相近,先是各自修練純陰與純陽的經脈故事顛倒次序,但最後又因緣際遇得以陰陽合流再配合其他內功心法練成神功;最後在俠客島的洞穴石壁的太玄經武學圖譜也與《破碎虛空》裡藏於地底「戰神殿」的戰神圖錄一樣,遇上有機緣的人一旦參透悟通其奧妙就可達至常人無法企及的超凡境界。


主角狗雜種正是因為他一直過著「出世」的生活,沒讀過書不懂任何生字,不懂任何江湖規矩,聽從養母的教晦終生從不求人辦事的個性讓他自然地習得遠離「貪、嗔、痴」的佛學正道,使他在學武道路上遠比他人快上十倍、百倍,別人愈是陷害他就促其進步得更快,連其他金庸作品的主角也難見其車尾燈,大概只有掃地僧、消遙子等出世高人才可相提並論,而根據俠客島內的太玄經圖譜旁邊的註解引用李白的詩句的猜測,這種武功的源頭或可追溯至唐朝時期。


其中謝煙客也是頗令人喜歡的角色,雖然出場時間甚少,只有初期教導主角由十二、三歲至長大成人階段的那幾年,與及晚期主角受遨去俠客島前在凌霄城再相遇、終於逼得其親口主動懇求謝煙客幫忙教導好石中玉,讓其完成當年自己所立下的承諾,江湖上只要有人持有他所賜予恩人的三面玄鐵令,便可請求他辦下世間任何事,而最後一面從主角手中收回後便能保住他的「天下第一信人」的聲譽。摩天居士謝煙客這個人在故事中一直獨來獨往,這或許也是賞罰善惡二使沒有找上他去俠客島的原因,因為事前的起底工作應該很困難找到有關他個人一切行事經歷的秘密。


回到主角本身,在我左思右想之下他唯一的欲望除了找回母親跟小黃之外,就只有娶阿繡當老婆仔一事而已。通篇而言,從網上評價可得知《俠客行》遠非射雕三部曲等作品的高人氣水平,亦頗少受傳統金庸迷所討論和重視,但我卻認為以現代標準來看它具備一些現代日漫的「荒誕諷刺」與「反高潮」的元素,例如藤本樹和ONE旗下作品的風格也是如此。


舉例說,主角狗雜種經常被誤當成石破天的時候,每逢別人提及他身上有什麼傷痕可以辨識他是石中玉的身份,才發現自己身上多了傷痕也不自知,連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是誰就糊裡糊塗跟別人拜堂成親、認石清夫婦作父母。


另外單純的主角即使語氣真誠,卻總是被別人誤以為在說反話諷刺自己,例如見花萬紫有腿傷想幫她,說句『若是斷了骨頭,我倒會給你接骨,就像給阿黃接好斷腿一樣。』反被誤會成石中玉想強姦她。


之後又在凌霄城暗無天日的石牢中好心救人,跟楊過一樣吃過蛇膽內力大增的白自在卻出手臂扼住主角的咽喉,主角以為自己要死了於是用內力反震開對手的手臂,然後雙方各自「咦」了一聲質問對方是誰就像沒事發生一般靜靜地離開,這種事換作一般主角早就發脾氣反擊了好嘛(笑)。


不過可能當時的時代讀者都比較古板,不太懂得get到笑點所以沒當作一回事,而且主角最後武功大成後除了展露一次猶如「月步」的水上飛行神蹟後就一場架也沒打過,畢竟他可能連單純的運勁都會震傷旁邊的一線高手,還去那找對手呢,說不定轉場去黃易世界,看一看戰神圖錄還能練到破碎虛空的境界升仙離開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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